4岁时幻想像唐僧被妖怪绑起来 女m留学日本时找S/M专门店体验男s真实调教经历|女M的sm真实经历自述
4岁时幻想像唐僧被妖怪绑起来 女m留学日本时找S/M专门店体验男s真实调教经历
——一个女m的真实调教经历全文 女M的sm真实经历自述
文章来源于BIE别的 ,作者BIE别的
编者按:Chiyo 是一名在日留学生,今年23岁。这是她来日本的第三年。白天她就像其他普通的留学生一样读书、上课,而到了夜晚,Chiyo 就会徜徉于日本红/灯/区的街道与店铺中。她从一年前开始在微博上记录自己在日本红/灯/区的经历,并将这个系列取名为“在日女子红/灯/区漫游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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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产生“好想被绑起来”的想法,是四岁的时候。
幼儿园时,每天回家后电视机的少儿频道上都在播放《西游记》的动画片,周围的小孩子所热衷的游戏是扮演西游记里的角色,在小区的健身区里扮演孙悟空,妖怪,拿着树枝当金箍棒大喊吃俺老孙一棒彼此追逐打闹。大家都想当孙悟空或者强大的妖怪,但我既不想当猪八戒也不想当孙悟空,总是提出想扮演唐僧。
之所以想扮唐僧,因为我觉得他很美。柔弱的唐僧总是被强大的男妖怪女妖怪们抓起来,绑在树上,或者妖怪老巢。看着那样的画面我便我隐隐约约地感到,人被绑起来的样子非常漂亮。我也想变成那样。虽然不是一回事,但后来看到三岛由纪夫的小说里,他提到自己幼年憧憬那些“邪恶”、“悲剧性”的图片,热衷观赏受难的圣塞巴斯蒂安,还有即将惨败流血的骑士的插画,莫名地产生了同感。
这样子的妄想持续到后来,我会要求家里请来照顾我的阿姨陪我玩游戏,游戏就是指用固定纱窗网的长吸铁石磁条将我绑起来。我总是提出绑得再紧一点,但被紧紧绑住的愿望最后也没如愿实现。小学时读寄宿学校时,我被同班的女孩子们欺负,为首的女孩子有天使一样的脸蛋,像天使或者公主,我被那么漂亮,惹人喜爱的女孩儿绑起来,反而产生了一种无比的幸福和恍惚,甚至有点殉难般的荣耀。
到了大学后我才从网上知道了所谓 “捆绑 Play” 这种癖好的存在,还有更多 BDSM 所包含的庞大类目。我在网上读到李银河关于虐恋(指 SM)的文章,但我其实对虐恋的性学意义没太大关心,但在看到“虐恋对于人性当中非理性方面的揭示”、“向心灵的谵妄状态的非理性转变”时却不由得频频点头——我们总是理所当然认为理性可以解决一切,老师和家长甚至哈姆雷特都是这么说的,但事实是我微小的理性并不足以解决我生活中的绝大多数问题,不然我就不会时常痛苦。我的头脑里时常徜徉着非理性的冲动,简单来讲,是暴力和被施暴的动物般的冲动。
那段时间里,我还迷恋上了一个比我年长的、背上有美丽刺青的女人。她对我没有兴趣,但只要我不是那么烦她,很听话的话,她就会一改平时冷酷对待我的模样,温柔地夸我是好孩子。这让我开心。
就像户川纯的歌《諦念のプシガンガ》里唱到的:“如果以爱的名义,连虐待也可以原谅,像猪一样,像牛一样,杀了我也没问题,我只是一块肉”。我听着那些大喊大叫纯爱至上的歌,感觉自己像一条听话的小狗,却同时体会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和解放感。我好想当一条卸下理性之绳的狗。
我从某宝上买了束缚绑带每天穿在衬衫里面,手机上浏览着所谓 S/M 圈或者字母圈的微博和公众号,小心翼翼地在网上搜索关键词,也试着加入了一些微信群。但也不敢真的发帖寻找“主人”:我不漂亮,没有什么吸引力;我还是个学生;我没有和人交往的经验;我不善社交,家里管得很严格,不能随意外出;我甚至不确定我是不是一个" M ",还是只是想被绑起来而已;我能让另一个人满足吗?我不想和人维持长期的关系……
这样的困惑围绕着我。
直到现在我也不敢说我知道 BDSM 是怎么回事,也没能踏入那个被称为字母圈的世界。于是,我选择在日本体验一次传说中的 “SM” 风俗服务。
专门服务女性的SM店
我知道日本有一些服务男性的“女王店”、“SM 风俗店“,主页上有穿着暴露皮衣的大姐姐们,手拿马鞭或者带着手铐,为花了钱的男性客人提供“调教”或者“调教人”的服务。因为那份从幼年起从未被彻底满足过的期待,我也看了一些店是否愿意接待女性客人。
而接触到了“女性向风俗”以后,我便想着,有没有专门服务女性,可以满足我想被绑起来的愿望的 SM 店呢?
普通的女性向风俗大多提供一些“软 SM ”的服务,大体就是如同少女漫画里那样,带上粗制滥造的手铐或者眼罩,但除此之外还是以创造快乐为主,仅仅将 SM 作为一个情趣 Play 。但我想要的不是这样,好想被毫不留情的绑起来,甚至被殴打,被暴力对待。最好能体会到那种 “说不定会死” 的有临场感的恐惧。不是作为一个“女人”,而是一个人,一个动物,一块凭借本能活动的肉,是肉体与肉体间剥离一切其他性别、外貌、年龄、职业等等社会要素后的真正的 “赤诚相待”。
我想更坦率地面对他人,坦率地活。
这个时候,我找到了可能是日本现在唯一一家专门服务女性的店,并非性感风俗,而是真正的 SM 店。
这家店叫做 “莲花”(化名)。
纯洁无垢的花的名字。
店主是一位在日本绳艺师中似乎颇有名气的年轻女性,她的名字叫“忍”(化名)。
在店铺博客上她这样写着:“我想,要是能为女性提供更多的选择项就好了”。
忍小姐在网站的个人介绍上写道:“并不是 SM PLAY ,而是迷上了责罚,治愈,美丽的绳艺的世界。越是爱上 BDSM,我便想着,SM 与紧缚是似是而非的东西。紧缚不仅是紧缚,并且还是一种人与人之间交流的方式……将热情融入那份美,欲望( Eros )与狂气的融合。”
在“莲花”的主页上方写着:这是 M 女性专用的风俗店的博客。尊重女性的“性”。S 男性仅仅是能做到配合这样的女性的人。“支配”并不只是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也绝不是粗暴地对待女性。
并且这里与其他风俗店不同,不只是一个单纯提供服务的“商店”:
“SM 是人与人之间的一种交流。我们在 S 与 M 的角色之间诉说彼此的欲望和自我( Ego ),彼此磨合,共同享受。我们珍惜这个建立在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之上而构筑起的世界。我们不会做只是满足客人期望的‘接待 SM ’。S 不是只有一方进行的 Play 。S 与 M 互相占据这个过程 50:50 。”
看到这里我便立刻明白了,这就是我想要的,能满足我的愿望的地方!和其他风俗那种好像模仿少女漫画里的强制情节,玩玩而已的“软 SM ”不同,“莲花”明确地表明 SM 是交流,不是只有从业员讨好客人的服务。忍小姐也很不一样,不是风俗营业用的“人设”,而是身为真正的 S 女性,还开办女子绳艺会,有着丰富的和有 SM 女性交流经验,让人直呼好帅气好美丽,她的从容、专业的态度和对于虐恋世界的热忱也打动了我,让人比起“风俗店铺”,更有花钱去“爱好者俱乐部”的感觉。
忍小姐的女子绳会,和店铺“莲花”是两个组织,是由忍小姐组织的紧缚讲习会,提供给对绳缚有兴趣的女孩子参加,只有女孩子,互相捆绑或者被捆绑的交流会。
因为 Play 内容的特殊性,“莲花” 采取的是会员制制度,一方面是为了记录所有客人的癖好和 NG (讨厌的行为)事项,一方面也是为了保护从业员。使用邮件预约,内容和普通的风俗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会在初次邮件联络后获得一个会员编号,从第二次预约开始使用。并且由于 SM 要进行更多准备,包括道具的准备(当然调教所用的道具全部是由从业员提供的,也可以自备),所以必须提前两天以上预约。
价格和普通的风俗差不多,一小时一万日元。但是还有许多和普通的风俗店不同的地方,比如在 “莲花” 购买的服务并不包括扮演恋人的游戏,这里的客人都是提前自己进入旅馆,把地址和房间号发给从业员后,等待他们的到来,而不会一起进入旅馆,结束后从业员也会先行离开——也就是不提供 SM 以外的时间和服务。
此外禁止事项里也标明了,禁止 20 岁以下的客人,外观上看不出来明显差别的情况下,有可能会查身份证明,就好像在便利店买烟酒时一样,也禁止各类粘膜接触,包括接吻,禁止 Play 内容以外的要求,包括要求从业员射(打码)精也都是原则上严禁的。是非常彻底的 SM 专门店。
因为是专门为女性服务的 SM 店,虽然允许客人带上自己的同伴,但是提出预约的必须是女性。
管理可说是非常严格,但是反过来说,这家店却做到在 SM 的范围内却最大程度尊重了客人的癖好,甚至 “讨厌痛但是想要 SM” 这种要求都能满足。
抱着期待的心情,我打开了从业员的介绍页面。尽管看过了许多风俗店员自我介绍,这里还是让我心里大呼:太像小说里的世界了。
比如其中一位从业员的本职是医生(或许是出于保护从业员隐私,这一段关于职业的自述现在已经从主页里被删去了)。熟悉日本的朋友应该知道,在日本医生是高薪精英职业,很难想象因为经济困难去做风俗的兼职。
自我介绍里医生写着:自己在新宿 2 丁目(笔者注:著名的同性恋聚集区)长大,因此比起初体验更早知道了 SM 。在之后成为医生的学习过程中读了很多相关学者的书籍,觉得很感兴趣。抱着求知的心态来的认为这是为了人类服务的一部分。喜欢的play是脉管系(?)和筋骨骼系(?)的支配,讨厌流血,携带道具有绷带和知觉针。
看着不禁大笑起来,真像是游戏漫画里的角色。
从每一个从业员的自我介绍里,都可以看到他们独特的“ SM 世界观”。除了这位医生和店主忍小姐以外,也有写道“对于自己来说,SM 是从平日日常中的自己解放,感受 ‘疼痛与安逸’‘、拘束与自由’、‘死与生’ 这些截然相反的感情的混合。”
我想,之所以感到“莲花”的从业员的自我介绍与其他风俗店不同,就是能从他们的话中感觉到诚挚,那份对于 SM 世界的热爱。
然后就是在这里,我第一次见到了世间原来真有“美少年”存在。
那是非常年轻,看起来简直可以被称为少年的男孩子。虽然照片上打了马赛克,依然可以看出经过遮挡的脸庞比起一般形容男性的端正帅气,给人的第一观感是“美”的脸庞。穿着白色的衣服或是拿着马鞭,如同孩子般笑着。
在他兴趣一栏上写着:电影,音乐,看搞笑演出。
……搞笑演出?
有些疑惑地往下看他的自我介绍,一下子有被击中的感觉:
“我从小时候起,就最喜欢不分性别地对喜欢的孩子玩‘惩罚游戏’,看着他们因此或羞耻或痛苦的样子,就会发出爆笑。有这样的癖好。”
看得我完全傻掉了。
对喜欢的男孩女孩玩惩罚游戏然后发出爆笑……爆笑。
脑海里重复这样的文字,眼前逐渐映出了画面。那绝对是美少年,就好像小说,电影里的那种:美少年除了脸蛋,必须还会一些危险或者显得残酷的事。
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这种生物存在。我的心跳砰砰作响,脑海里映出的画面是寺山修司的戏剧《身毒丸》的男主角。纯洁又残酷的狂气美少年笑脸,有着一种酒醉般的气质。想到李银河的文章里也写过:“虐恋活动还具有的娱乐价值。他是一种成年人的游戏,是一种平常人的戏剧活动,他可以把寻常的生活变为戏剧,他为暗淡的生活增加色彩,为乏味的生活增加趣味,使平淡变为强烈,使疏远变为亲密。”
因此没有多想立刻预约了,以一种近乎渴望去膜拜美少年的肖像般的疯狂心情。哪怕只是为了在现实里见一面这样的美少年也要预约,如果能和他见面,我那普通、乏味、不起眼、从未当过主角的人生,是不是也可以和那位好像从剧中走出的“美少年”一起,登上同一个位于日常之外,宛如幻想的舞台呢。
预约取得的非常顺利,后天我便要与美少年见面,被他捆起来嘲笑。
“今天也请笑吧”
当天特地预约了高级一些的情人旅馆。房间里点缀着绿色植物,还有南洋小岛气息的熏香。我提前到了房间,画好了比平时更细致的妆。
之后,美少年来敲门了。
看着比照片上更加纯洁无瑕的脸庞,让身为女性的我都有些惭愧,但同时又看呆了。
他叫苍太(化名),无论是名字还是乍看下他的样子,都没有什么“ S ”的感觉,腼腆而有礼貌地询问我的名字,说着打扰了,然后拖着一个黑色的旅行箱进来了。
因为是第一次见面的客人,我们坐在旅馆里的桌边简单聊了一下,苍太缓慢柔和地介绍着店铺的规则,询问我有没有喜欢和讨厌的 Play。我想了想说,讨厌的……禁止亲吻。我讨厌嘴唇接触。
苍太立刻笑起来:这里可不是那种店哦,一般可不会亲吻的。
从那个笑容,还有 “可不是那种店哦”,我稍微窥视到了一些美少年的残酷面貌,有点不好意思地继续:“我以前没有接触过 SM……但是想被绑起来,想要痛一点的。然后,我还想被紧紧掐住脖子。不只是 Play,我想要体会到差点就会死的感觉。”
我缓慢地说着,对方没有露出奇怪的样子,大概是习惯了,只是安静地听着,说,既然如此那就各种简单的 Play 都来试试吧。然后又约定了安全词,一旦真的要停下来了,就喊这个关键词,反之如果不喊,无论怎样大叫都会继续,所以一定要好好记在脑子里。
安全词,是 SM 的控制权实际上属于 M 的象征。虽然看起来 S 占据着支配地位,在 Play 的时候可以对 M 做任何事——但其实并非如此。和影视作品不同,SM 的整个进程其实是担当 M 的人主导的。现实里的 SM 遵循严格的自愿原则,包括谁来扮演支配者( S ),谁来扮演被支配者( M ),都是在开始前经由双方协商分配好的角色,就和演戏一样。
而看起来好像对 M 做什么都行的 S ,能做什么,能做到什么程度,基本取决于 M 的承受程度和范围。一旦 M 认为无法忍受了,超过了自己的接受范围,喊安全词便必须立刻停下,脱离 S 与 M 的扮演,回到双方平等协商的状态。所以看起来很厉害的 S 才是提供服务的人,M 更像纯粹的享受者。我记得在我还在浏览那些“字/母/圈”的论坛和微信群的时候,想要找一个 S 的 M 的数量远远大于另一方。(打个比方就像是男/同中做 1 和做 0 的数量差距)
至于那一天我和苍太约定了什么样的安全词已经记不清了,好像是“苹果派”。
“还有,对了。”我想到什么,“不许用‘ xx 酱(ちゃん,日文称呼女性的常用亲昵称谓)’称呼我。”
要确认的事项差不多说完了,我突然抬头问苍太:你在主页里说,自己的那个“爆笑癖好”是真的吗?
苍太哈哈大笑起来,和之前柔和腼腆的笑容不同,也和刚刚回答我问题时的笑容不同,就好像小孩子说到感兴趣的外星人,奥特曼之类话题时一样,立刻兴奋地皱起一张脸:“对啊!!对啊!大概我从小就有这种嗜好,现在看到客人痛苦的样子我也会大笑起来呢!”
我感到不寒而栗,回答:“那拜托了,今天也请笑吧。”
又说,“其实我也是一样,我被掐住脖子的时候会大笑起来。”
“好啊!那今天一定要掐你的脖子。”
这样说着,他蹲下来打开旅行箱,从里面拿出一双黑色皮鞋。我好奇地看着,他说,“穿上这个踢人,会很痛哦。”我点点头。
“那么开始吧。”
他让我脱掉外套,穿着衬衫背朝他正坐到了床上,从箱子里拿出一条长长的红色麻绳,经典的样式让我心里感叹:不愧是 “THE SM!” 的感觉。
“这个我见过,之前苍太先生在自己的推特发了,是新做的绳子吧。”
“嗯,这个红色染的很漂亮吧。”
苍太这样说着,拿起红麻绳从我的胸前绕过去。
“因为是新人,就绑简单一点的结吧”,他说完这句之后就没有再说话,沉默着用绳子穿梭过我的胸口下方,然后又绕过肋下。他把我的双手交叠放在身后,一上一下地用绳子捆起来,手腕上又绕了好几个圈。
感觉上并不怎么痛苦,除了手腕一下子无法自由移动以外,呼吸倒是还顺畅。我们保持沉默,他专心地一圈圈将我绕起来,我想到,这就是我从小时候起就很渴望的,像是西游记里唐僧被妖怪绑起来的……很紧地绑起来的样子。这样想着心里也只有平静,苍太也是,像一个打磨物品的手工艺人。
绑好之后,他拿出镜子给我看,我的胸前多了歪歪扭扭的红色绳结,比起艳情,感觉自己更像被五花大绑的牲畜。这样想着,我感到一阵轻松。他没有征询我的意思,拿起手机笑嘻嘻地拍摄自己的作品,我背对着镜头笑了。
然后他放下手机,突然双手绕着我从背后伸手。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觉得耳后有头发蹭着,喉咙就被紧紧攥住了。美少年的手指从脖颈后面伸过来,突然狠狠抓住我的脖子,虎口按压着气管往后勒着,我 “啊” 地喊了一声,声音没发完被卡在喉咙里,咕嘟一下,苍太的手指又按住我的脖子两侧掐着。我感觉很痛,心想这个确实是继续下去能把人掐死的方法,我好像被美少年提起脖子的小兔子,感觉到自己的血管在第一次见面的手中突突跳个不停,好像心脏给攥紧了一样。高兴又害怕地好想大笑。我好可爱,好乖巧,好像好小孩或者一只好小狗呜呜咽咽地发出可爱的鸣叫声。谢谢你!美少年!
美少年就好像能读懂我的心一样,安静的房间里只有他发出神经质的咯咯的笑声回响着。然后变成哈哈的声音。
掐到头脑发晕、眼前冒出快乐的白色星星来之后,又过了很久,苍太才把我的脖子放开。
“感觉怎么样?”
“好棒……太开心了。”我说的是真心话。现在的我还被绑着,不过换成了正对苍太的鸭子坐,把裙子脱掉了。
“那继续啦,接下来是——”苍太拿出的是一把皮拍,我在网上看到过,看不见自己的脸,但恐怕已经露出期待的表情。
“啪!”的一声,皮拍打在了大腿上。
没有任何提前预告,我呆愣地看着苍太,他只是笑着看我,问“痛不痛?”。
啊,来了。我心里某一处想着,刚才的捆绑还有掐脖子或许还能说是温柔一些的服务,但是现在开始有什么要来了。某种预感这样升起。我老实地回答,“不痛哦”。其实是可以再痛一些的意思。
“啪!”的又是一声,比刚才响好多,是从我的腿上升起的声音,我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然后感到腿根上冰冰凉凉的,接触到空气又变得很痛很痛。
我有点傻地笑了起来。
有的时候,冰凉的皮拍好像很温柔的抚摸着被打到发红、发热的皮肤,然后抬起,但是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挥落下来。因为在我面前是残酷又任性的美少年,他才不会管我做了什么心理准备呢。完全像是在解剖昆虫,随意而为的小孩子一样,凭着自己的兴趣随意决定下一击是温柔的抚摸还是更重的鞭打。
有的时候,我以为要被打了,但是却没有挥下,好不容易松了口气时却又“啪!”地打了下来。这个时候苍太会突然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我,然后突然爆发出看到滑稽东西时皱起脸的哈哈大笑。他随意处置我,那笑声一直回荡着。
被打让我很开心。虽然是单方面被打,但我很憧憬男孩子之间可以互殴的关系。有的时候,我觉得自己身体里住了一个男人,我还给那个男人取了名字,他还有一个我幻想出的同性恋人,顺便说一句,他是 0 。在预约这家 SM 店的时候,我用的不是惯常的 Chiyo,而是那个男人的名字。
被另一个男人打,而不是揪头发,抓小辫子,仅仅是打,如同坏小孩与坏小孩之间的恶作剧,不是当成女人来对待,反而让我产生一种反常的被尊重的感觉。在打和被打的时候,我反而觉得和男人是对等的。或许苍太自述的小时候的爆笑癖好戳中我的一点是,当时我在脑内幻想了他欺辱其他小男孩的样子。那里面没有性欲,只有美少年欺辱所有事物的残酷。
我被打得浑身出了汗,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趴在床上的姿势,苍太把皮拍换成了竹鞭。像是电影里传统家庭的爸爸会拿来揍不听话的小儿子的那种。竹鞭细细长长的,受力面比皮拍小好多,理所当然地更痛了。
连一点情趣 Play 的感觉也没有,只是单纯的殴打。
之后,竹鞭又换成了电拍,通了电之后一下一下地打在通红的皮肤上,“啪” 地发出一声电流声。
我咯咯地笑着,可能是不服输,因为我们是平等的。所以他一边打一边笑的同时,我也强压着其他声音发出疯癫似的哈哈大笑。他一打,我就会笑。
“你是不是要哭了?”苍太问我。
“哈哈哈哈哈,现在还没有。”我大笑着挑衅,想了想接上一句,“做得到的话你试试看啊!”
连我自己都觉得很装模作样,但我想这样肆无忌惮地挑衅很久了。
他又大笑着电击了我。
之后苍太又拿出了蜡烛。我大概知道那是低温蜡烛,但还是有点紧张。
“知道这个是干什么的吗?”他这样问我,我点头回应。“这个会很痛哦!也没有那么痛,是特制的蜡烛,但是还是会很痛的。”他这样说着,用打火机把蜡烛点燃了,在我面前晃了一下,我被火光吓得发出半真半假的叫声,还是笑着。他笑嘻嘻的孩子般的脸庞在蜡烛的火苗对面,好像小朋友面对生日蛋糕,好可爱。
我看着红色的蜡烛倾斜了,缓缓淌下来的,似乎也不是那么有威胁性的烛油滴在了大腿靠近膝盖的位置。
“好痛!” 我喊了出来。虽说是低温蜡烛,但我还是痛到喊了出来,和被鞭打还不一样,那个痛感化为液体,又淌开,滴滴哒哒的一小串,像是淤血,在腿上滴了一串薄红色的小花。当然也没有到烧伤的地步。
我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身体变成这样,剧痛之余我这样想着。好像是以前看过的 SM 题材作品里的身体。
我以为苍太会稍微地停下来,但是没有。第一串蜡烛的油还没有完全干涸,他再次倾斜手臂,我看到第二串融化的蜡油顺着烧得边缘融化的蜡烛滚落了下来,啪嗒啪嗒落到我的腿上。
“等一下……”我没说完。他没有听我的话,只是看着我惊恐起来的脸色哈哈大笑了起来。火光映出他的笑脸。对啊,不会停下的,直到我真的说出安全词之前,我会完全地被支配,被恐惧和美少年快乐的恶作剧肆意虐待。
“等一下,等一”我没说完,然后惨叫起来,因为那接着滚落下来的蜡烛滴到了之前被狠狠鞭打过的大腿内侧。就算是低温蜡烛,浇在刚刚被打过的腿上,我痛得快要哭出来,而且还很漫长,疼痛没有很快离开我,苍太笑着转转手臂噼里啪啦地把融化的红蜡烛倒落下来了。噼里啪啦的,层层叠在一起,每一声溅到皮肤上的声音都让我恍惚间以为自己差点要死了。
“会死的。” 神志不清间我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好像戏剧台词,但也或许说着说着便连自己也信了。
但同时,潜意识里还有另一个仿佛在旁观的我清楚,我还可以忍耐,我还不用说出安全词。我不会真的死的。这个“死”,是一种模糊的概念,不是真正的肉体生死,更像是在形容我从未到达过的地方,一种全新的体验。我甚至是有些兴奋地在大声嚷嚷要死了要死了。
“不会死的。” 苍太这样回答我,他一直在笑,灯光调的很昏暗的房间里火光在他笑着的脸上照出小酒窝的阴影,可以说是面目狰狞,像是很久以前的日剧里恶毒小男孩杀死路边的猫一样的表情,非现实的表情。他美到不现实的脸在烛光的另一侧笑着。
我看着这样的脸,不知怎的像要哭了一样地大笑起来。我难得的可以在这个秘密基地里与另一个恶童赤诚相待了。
蜡油滴了一层又一层,说起来虽然很轻巧,但是后来的我已经痛到没有什么思考的余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整根蜡烛居然快烧完了。苍太偶尔停下来,安静地看着蜡烛沉思,沉浸在只有他自己明白的那些恶作剧的思绪里,表情像个天使,然后又噼里噼里啪啦的。我只想等疼痛消减一点——来不及,新的大片蜡油又洒上来。
我大喊对不起。原本只是想装模作样喊一些漫画里看到过的台词,但是脱口而出之后就停不下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 这样大喊着。“请原谅我!” 恶童对比自己更残酷、更美的恶童求饶道。
“才不原谅你呢!” 美少年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于是决定去戳甲虫的肚子,露出那样的表情,开心得不得了。
我的腿一眼望去几乎全是红色的、定型了的软蜡壳敷在皮肤表面,温度就比皮肤高一点,但是温热的蜡壳一直刺激着刚刚被烫过的皮肤,像小小的针刺,让疼痛完全无法停下来。
已经没有别的地方可以洒了,所以苍太一边说着,“这样才是最痛的”一边伸手,把软蜡壳剥了下来,把最后的蜡油滴在了刚刚还被烫红了的大腿内侧。
“辛苦了。” 他笑着说。
SM play 结束了。苍非常温柔地把我拉起来,问会不会有哪里痛,还递了旅馆里准备的矿泉水给我喝。我默默点头,把腿上的蜡块撕了下来,捏了捏,还温温热热,软软的,我看到上面一面光滑,一面还有些粗糙,似乎还印着我的毛孔。我打量着,觉得好像蛾子的幼虫蜕下的红色的软软蛹壳。不知道为什么联想起了户川纯的歌,《蛹化之女》。
好漂亮,我身上居然蜕下这种红宝石似的东西!一下子多少有些高兴和洋洋得意。从地上的虫子变成了花花蝴蝶,虽然有些痛,但是短暂地做了自己变成了想变成的美丽的东西的梦。
说来刚刚就是人生的第一次 SM 啊!然后在心里感叹。对了,我没有说“苹果派”,我到最后都一直大笑着。
我像是收集一块自己的皮肤一样小心翼翼地把那块最大的蜡壳塞进了自己的包包里。
“一般会有人这么做吗?”
苍太看看我,“会哦。”
“我是不是变态啊。”
“嗯!超级变态啊!”
苍太笑了起来,说着“变态”。但他口中的变态似乎不是坏事情,也不是好事情,变态,只是不一样的形状而已。我看着那样子的表情,一下子觉得好安心,现在的苍太好像一个智者,温柔又纯洁地笑了。说,这只是普通的事情,并不好也不坏。
我感到自愧不如。
“谢谢你。” 我对他说,也安静下来喃喃着,“我一直想要这样……像这样感觉,像死一样的,很真实的……” 我说不出来了,在那么聪明的他面前说不出什么漂亮话,变得笨嘴拙舌。
他也没有对我突然说出的 “死” 表达出什么情绪,并不是冷漠,只是因为那也是普通的事情。我安心地想着。我们普通地交流了一段时间,没有任何甜蜜或者性感的情绪,像朋友一样说着话。我说我是来东京考试的,考试很不安,但是我会努力,之后应该还会在东京再见。
和其他风俗业者不同,不必装成恋人,苍太礼貌地先行离开了,留给我化妆和整理衣服的时间。就算是这样的提前道别我也没有什么情绪。这或许是在红灯区的很多次告别中第一次没有让我产生寂寞的心情,整个人像是被羊水包裹着一样安心和平静。好像做梦一样。
“虽然刚才很抱歉啦……但是 Play 的时候我会残酷一些。我很喜欢这样,不喜欢单纯只有快乐的 SM ,但是结束了之后还是朋友。”
“苍太先生感到开心吗?”我询问他。
“我很开心,谢谢你!”
美少年笑了,不再是美少年,露出普通男孩子的样子,一副谢谢你这么变态的表情。也对,我想,在 SM 里变成另一个自己的不只是我,还有只有在 SM 中才能变身成残酷绝世美少年的苍太。
我们道别,我是第一次在红灯区与人道别时心想,这肯定不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回去后我翻看着苍太的推特,看到他汇报其他工作的推特,得出了 “我确实不是最变态的那个!” 的结论,虽然也没想在这方便和人比较,但是有点好笑地笑了起来。对啦!我们这样的有点变态,不因此更好也不因此更坏的人,其实就是普普通通地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数量不很多但也不少,怀抱着只有各自知道的秘密。
你好,美少年!再见,恶童们!还有我们的秘密基地!
顺带一提,后来在苍太的推特里,看到他提起最喜欢的角色,竟然是《发条橙》的主角:
“艾利克斯同时具备着邪恶和少年感,知性,有对于艺术和流行的品味,且不伪善,只说真话,配合着自己喜欢的贝多芬交响曲,贯彻自己的本心而动的他的样子,让我觉得很帅气,那副模样非常美丽。”
最喜欢邪恶美少年的,大喊 “说真话的坏蛋好美丽” 的美少年。
——你这家伙还真是彻头彻尾的美少年啊!让我不禁这样捧腹大笑起来。
后记:我变得可以稍微更爱自己一些
当天晚上,我在自己的微博上汇报了这个经历。在那之后又过了一段时间,我陆续收到了一些私信,其中竟然还有一些来自其他也徜徉在东京红灯区的中国女孩子,这是我原本没想到的,我还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
原来人人都有秘密,所以我不是孤独一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她们的微博也大多不会提及此事,甚至发言都寥寥无几,但是在私信这个小小的窗口里,我们却说了很多。我平时很怕生,只有这个时候和陌生人聊得一见如故。原来还有这么多和自己相似的人。其中一个甚至也是苍太的客人,她说自己一直喜欢 SM ,但不想再花费时间精力寻找那些不知道技术靠不靠得住的人了,因此选择了 SM 风俗店。我们说着 “该不会是那个人吧” 一边笑着对暗号,发出“原来也是你!” 的呼叫,却没有那种面对同一个牛郎的客人时会有的嫉妒情绪,只有分享秘密的快乐。
因为这很有趣。
对我来说,SM 甚至是有点孩子气和幽默的,还有一些类似于创造艺术品的精神,以及把自己也打磨成艺术品似的快乐。它也包含着某种幻想,是那些平凡的日常生活里不能实现的幻想,也是我所沉迷于的对自己的肉体的幻想:我可以是楚楚可怜等待解救的美僧侣,也可以是油画里的悲剧英雄,还可以是梦幻般的美少年手下那无辜的恶作剧玩伴。
而且它也不只是幻想而已,从那一天剥下蜡皮的自己身上,我还得到了一点珍贵又真实的东西,一点可以接受自己的勇气——起码可以接受自己的变态啦!
接受自己很难,但我得到了少许勇气,抱着这份幻想,秘密与喜悦,我更接受了自己一些,得以更坦率一些,也稍微更爱自己一些地活下去。
尽管看起来绕了个大圈,通过这种略显笨拙的方式而活下去的人里,我也并非是孤独一人。因为人人都有秘密与幻想,以及那隐秘幻想中的另一个自己。
怀抱着这份秘密与勇气,今天我也漫步在红灯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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